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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,在獨立製片的日舞影展當中,「厄夜叢林」以黑馬之姿竄起,並且在當年橫掃各家電影票房。雖然「偽紀錄片」的拍攝手法,對於十年前早已經不是新鮮事,但是由於以恐怖片和未知領域探尋的氣氛,寫下十分令人驚豔的市場成績,當然觀眾對於這樣的拍攝手法,亦感到新鮮且刺激。

 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偽紀錄片電影,都能深得觀眾的心;「柯洛弗檔案」在上映前夕,各種精心的行銷操作,以及無頭的自由女神畫面,就讓許多人引頸期盼,但是沒有想到片中的鋪陳和內容,合理的事實太少、科幻的成分太多,而且太多過分搖晃的畫面處理,也讓許多人看到一半就受不了逃離電影院,使得最後票房未如預期的結果。

  這樣的交相比對之後,可以看出一個小小的模型;市場和觀眾是可以接受偽紀錄片的電影手法,但是如果偏離現實的情節太多,似乎又不能算是真正符合這樣路線的精神,於是趨近於真實環境的氣氛,更能表達出這種特性下所要呈現的氛圍,所以,如果更像是HOME VIDEO的模式,不僅符合這樣的特性,投射在觀眾的心裡,更像是一部真實的紀錄片。

  美國在人類的文化歷史當中,算是十分年輕的國家,擁有移民社會的兼容性格,對於文化當中較為負面的部分包袱,例如:超心靈科學、靈魂和神祇等等,又因為基督教社會的影響,所以對於這樣的問題思考,幾乎是能不碰觸就不會被提起,甚至美國人從小到大,可能也會有很多鬼壓床、靈異現象等等,但是由於社會沒有這樣的氣氛,久而久之就成為大家心裡一個不願碰觸的話題。

  如果有個體察民情夠細膩的導演,就會嗅出這樣的底層文化氣氛,只要稍加琢磨和包裝,自然可以掌握到這樣的面向,而且透過偽紀錄片的包裝,更能發酵出這樣的氣氛,不需要動畫、視覺特性,只要引發每個人從小到大,潛藏在內心恐懼氣氛,絕對可以做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片,而且代價只要卅五萬台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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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回到電影的情節當中;人們對於未知的事物,通常願意用比較包容或尊重的方式面對。不過這個DV的出現,卻是充滿戲謔、挑釁和不禮貌的前提下出現,在拍攝的過程裡充滿不正經,觀眾就在這樣的氣氛裡,一面被引入劇情裡;一面又會面對接下來未知的劇情,尤其在黑暗所包圍的戲院裡,這種兩相矛盾的氣氛,更會造成未知恐懼的期待和徬徨。

  「穿鑿附會」是人很重要的一個心理特性,總是會不斷的放大和擴大解釋,可能只是風吹所造成的關門聲,在半夜裡聽見時的心裡,因為黑暗所帶來的幽暗觀感,讓這種結果就有了各種可能性,所以只要一出現這樣的畫面時,由觀眾內心裡產生的驚嚇感,對照在畫面上的氣氛時,那樣的恐懼感更是不寒而慄,特別是有個慣性加強的循環時,這種感受更是令人喘不過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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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這種無法逃避的經驗,是每個日暮西山之後逃離不了的結果,每一次劇情進入夜間的同時,又是誘發觀眾面對這種心底恐懼的賽局,不需要額外多餘的特效,只要每一次增加一些些不尋常的成分,觀眾的心裡就會加強恐懼的厚度,一直往上堆疊的強度,只要透過一個第三者的「恐懼背書」,所有的氣氛就可再獲得加乘的作用,這時要不要往下看的內心交戰,就是恐怖片裡最完美的一刻。

  研究心靈現象的醫生角色,是導演給予很重要的基調和框架;第一次登場講述各種現象和知識,不僅是說給劇中演員了解,同時也在灌輸觀眾應有的理解,無形中就會進入導演預想好的範圍裡。第二次再出現的時候,因為觀眾已經進入了被恐怖壟罩的氣氛下,光是簡單表示「這裡已經不一樣了」,還有幾近抱頭鼠竄的慌張離開,無須多餘的台詞,下個夜晚的來臨,就讓觀眾陷入難以逃離的恐怖陰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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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恐怖片的重點就是「恐怖」二字,太多噁心或是血腥的加油添醋,其實無助於恐怖片的強度,「靈動:鬼影實錄」客觀靜置角度拍攝每個夜晚的氣氛,規律的日夜運作和主角們的神經緊繃,一弛一張的電影運作,比起十年前布萊兒女巫的連續殺人,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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